逐浪新时代

　　“高举伟大旗帜·奋进壮阔航程”主题教育典型案例征文选登

　　罗曼·罗兰说过：“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在大海上，我切身体会到，船员不仅是一个称谓，还是一种信仰。因为他让人坚持，也让人自豪。在乘风破浪、航行四海的征程中，我和我的船员兄弟们肩负着“航运强国”的使命，同时也承载着华美的寂寞与执着的坚守。

　　在遥远的大西洋上，航行着一艘大船，在这艘大船里，有一群船员，他们辛勤工作着，然后吃饭、值班、睡觉。一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一年过去了……这就是航海生活的常态吗？我们向航海要生活，但是却忘记了最初的热爱吗？为什么要来当船员？每当我们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是在拷问当船员的意义。是的，我们认为人这一辈子，做任何事情，都要有所意义。然而，这里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诗与远方。只有一望无际的大海，和天上的几朵白云。船员们日复一日地站在那里，数着天边飞过的鸟，数着天上飘过的云，看着海浪拍打的浪花。

　　我们会经历磨难，我们会孤独寂寞，但这一切无聊和辛苦，都是有意义的。我们所做的一切，能够让自己的人生添上一抹海蓝色，这一种颜色，足够光荣一生。海员的意义就是奋斗，惟有奋斗，才会让我们的航海生涯变得有意义起来，才能实现我们的理想，才能让青春绽放出光彩。当然，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还愿相信一直努力就会成功的人，注定活得热烈。

　　1　老轨

　　初识老轨陶文忠，那是去年9月份，在公司派车送我们登船的时候，因为乘车坐在一起，便聊起了这些年的工作经历。从陶文忠的举止言谈上，感觉有股上海男人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气质，可上了船才知道，一身油、一身污，一双怎么也洗不干净的手才是他的常态。

　　“陶老轨，嫂子给你邮的包裹。”靠港上快递的时候，三管轮刘冲帮忙把轮机长的快递拿到餐厅给他。他连忙拆开快递。呦！一瓶香水！还有一封信！这时，围坐在餐桌前的轮机员们起哄让他赶紧念念。“老公，你上次休假回来，感觉你身上总是有股味道，送你一瓶香水，每天下班往衣服上喷一喷，别让其他兄弟也嫌弃你。”陶文忠看到这，心里一阵感动。

　　秋高气爽的季节，机舱里却已是湿热难耐。“递个扳手给我。”站在副机旁的陶文忠早已汗流浃背，接过扳手，他熟练地拆下排烟管螺丝，他跟大家一起把拆解的零部件一一摆放、做好标识，经过一上午的辛勤劳动，把副机4个缸的缸头全部吊出并安放到固定架子上，陶文忠这才松了一口气。油渍伴着汗水流下，他顾不得擦干就又带着机工清洁缸头。

　　锦云河轮是一艘有着近23年船龄的老船，他笑着说自己是老“云子号”了，这些年，他一直在“云字号”船上工作，光是我们现在这艘“锦云河”，他就是第四次上来工作了。他对“云子号”系列船舶的机舱十分了解，大到主机什么运转规律，小到零件放在哪，都“门清”。长期在机舱工作，一年四季都少有工作服干净整洁的时候，便有人调侃这是个“埋汰活”，每天下到机舱里，面对火烤般的温度和嘈杂的声音，脸花得像挖煤工人，身上也散发着挥之不去的机油味，这才有了上面的那一幕。妻子送的香水，陶文忠小心地保存着，但他却很少再用过，因为他觉得机油味才是他作为轮机部船员最好闻的味道。

　　与以往同船的轮机长不同，他的工作理念是“少说多干、身先士卒”。除了每天工前会提醒安全注意事项、进行风险辨识和日常培训之外，他做得最多的就是带领大家一块干。我每次去机舱，都能看到陶文忠头戴安全帽、身穿工作服，挥汗如雨在工作着，茶余饭后二副跟他调侃，说他以前遇到的轮机长都是在后面指导，轮机员带着机工干，你事事都亲力亲为，多累啊。可陶文中却不以为意地说：“作为部门领导，不但工作上要指导有力，工作中更要全程参与，带头干，这表明的是一种严谨细致的工作态度，我都这么干了，还会有谁好意思偷懒呢。”果不其然，上船不到半个月，轮机部就在他的带动下，团结得就像一个握紧的拳头一般，指哪打哪，遇到困难问题精诚团结，共克时艰。陶文忠刚上船，就遇到突发主机电子调速器故障，靠离港时需要人工应急操车，陶文忠带着2名轮机员在近45摄氏度的环境下轮流操车，确保了航行安全。

　　沈帅法，作为陶文忠的一名“徒弟”，刚开始接触轮机员这个岗位的时候，感觉自己是航海名校毕业，学习成绩很好，现在来到这个岗位应该算得上是得心应手，没想到等他真正上了船才发现，轮机部真的是“牛人”千千万，而自己只是一只连修理工具都认不清的“菜鸟萌新”。

　　为此，陶文忠对他说：“要成为大家认可的‘大拿’级人物，就得熬得住苦、流得下汗，不怕脏累，在实践中提高自己的技术。”

　　“轮机长，这是什么？”

　　“这是压载泵。”

　　“轮机长，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这是油水分离器，是把油跟污水分开的装置。污水出海前必须经过油水分离器处理，达到标准才可排放。”

　　沈帅法一边问，一边拿着本子记录着，陶文忠也耐心讲解着。为了能够尽快掌握专业知识，他每晚都在集控室研究主机、副机维修保养的书籍，学懂弄通相关维修方法。

　　今后每次上船，他更加努力，白天在机舱钻研主机、副机的各种零部件，晚上研究“师傅”陶文忠特意为他留下的“维修宝典”和理论知识。油污的双手和汗水记录着沈帅法的点滴成长进步，短十年间，他已从轮机见习生成长为大管轮，并考取了轮机长证书。

　　2023年3月，以“见习轮机长”身份上船的沈帅法与陶文忠再次同船，于是两双满是油污的双手，两张黝黑的面庞，两身“脏兮兮”的工作服，都在诉说着这对“师徒”的航海青春。

　　2　师傅

　　闫政委是我航海生涯里的第二任师傅，刚从锦云河轮下船公休不到一个月，为了带我这个徒弟，他应公司之召，再次踏上了锦云河轮的舷梯。2022年9月，船舶从上海启航就碰到了台风，虽然北上避台风，但船舶横摇也达到了20多度，没经历过这么大幅度摇晃的我，感觉被摇得脑袋发胀发晕，生活极为不适应，这时，闫政委及时发现了我的情况，送来了他从老家带来的话梅，告诉我含一粒这个可以缓解晕船，并嘘寒问暖我的生活起居。作为一名在部队服役多年的飞机机械师，他对工作的要求极为严谨细致，不容一丝马虎大意。在他身上我学到了什么叫精益求精，什么叫工匠精神，对于财务的每一个报表，每一笔数据，都要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从他身上我学到了什么叫一马当先，什么叫身先士卒，他每天从早忙到晚，参加两个部门的工前会、提示现场作业安全、检查防火、防盗、卫生，从上到下的生活区消毒防疫；从他身上我学到了什么叫以人为本、爱船员如亲人，他性格和蔼可亲，与人为善，虽是部队正团职干部退役，可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官架子”，对于船员的需求，他总是想办法满足，每逢船员过生日，他都要亲自下厨，煮上一碗地地道道的岐山臊子面。他身上有太多的优点值得我去学习，也是在他的指导帮带和无微不至的关怀下，我迅速完成跟班见习阶段工作，开始顶岗锻炼。

　　3　海盗

　　自我上船后，锦云河轮先后经历了四次改线，从“中—越”“中—菲”“中—柬—泰”，到“中—日—越”。每条航线挂靠不同的港口，都有不同的特点，令我最记忆犹新的是菲律宾马尼拉港。马尼拉港湾里的渔船特别多，一些“海偷”就混杂其中，相比武装来袭的海盗，这样的“海偷”更让人防不胜防。他们或三五成群，撒网打鱼，又或独自一人，乘坐快艇，高速从船头或船尾横穿过去。看到船上有人值守，他们也会热情地向你招手示意，可如果看到船上无人看守，有可能就会爬上来展开偷盗。

　　每次船在马尼拉港口抛锚，都要值防海盗班，三人一组，每天3组轮换，24小时不停歇，确保船舶货物时时安全。船头通常是2人一组，值班船员身着工作服，手持对讲机、强光手电，缆桩上还放着高音喇叭、激光笔和手持橡胶棒。两名值班船员，一左一右，来回巡逻。

　　冬夜的马尼拉锚地，夜黑海平，静默如磐。偶有鱼儿跳出海面，又啪的一声入水的声音。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声音，突然小船拉汽笛或是发动机声，就格外紧张，因为有小船靠近了，马上手电筒、激光笔照过去，一方面探查一下距离的远近，另一方面也告诉他们，我们船上有人值班，不要试图靠近滋事。

　　大部分时间还是比较平静的，夜间视野里最亮的就是月，月亮起初只像一只滚水里未浮出的红汤圆，丹朱褐笔在易染的宣纸上巧妙地一拄。在山梁的一角，温吞得不成体统。世间的希望也跟着瑟缩，蛰伏，酝酿。地平线上某处忽而现出浩大的光晕，转瞬消退。又一处爆发明暗不定，强弱浮荡的红潮，在视野外蠢蠢欲动。远方的港口和城市，因为跨年，不时有烟花升起，绽成簇簇花朵的光斑，疏疏淡淡，萤火似明灭在黑暗中。这声、光、色，遍布在黑沉沉的舞台上，演着一场现代派的大戏。等到月亮渐渐褪去羞赧的薄纱，冲破蛋壳里那层半透明的桎梏，与大地坦然相会。光华倾泻下来，映出海平面上皎洁的倒影。令人萌生了张开怀抱的激情，为这满是希望，无人会迷失方向的夜晚。

　　与我同班的是前夜已经聊过的高瘦“一水”，没多少新鲜话题。但是因为这一分熟悉，两个人静静地待在船头，只凭呼吸喘气声，就可以交谈。我听他拿起矿泉水瓶咕咚咕咚地大口喝水，想到《东邪西毒》里的大漠酒栈，想到古龙，想起雪夜山神庙从葫芦里饮冷酒的林教头。忍不住问他：“水不是越喝越凉？”

　　他说：“不凉。”然后他在缆桩边坐了一会儿，起身把橡胶棒拿在手里，背上对讲机，要去左右甲板巡逻了。

　　4　台风

　　自上船后第二次碰到台风，就是横穿菲律宾马尼拉，吹向我们回国航线的21号超强台风“尼格”。我轮虽然在公司的指导帮助下，及时修订航线，成功避开台风，但因为从菲律宾返回时货载少、吃水浅，台风边缘推出的涌浪，使我轮就像“不倒翁”一般摇了起来。连续5天，左右横摇的幅度平均在20度，最高时33度，我躺在床上，必须手扶着床边的挡板，才不至于滚下床，更别想睡个安稳觉了，那几天的记忆很模糊，感觉就是困得不行了，就睡一会儿，因为不一会又会被摇醒。虽然身体很难受，但作为船舶领导，要在安排好各项工作的同时坚守在一线，给其他船员做榜样。在驾驶台，我看到了船长林继荣带着驾驶团队，及时修订航线航路，提醒防避台风安全注意事项，一水杨建东，一上午就在驾驶台厕所里吐了3次，依然“轻伤不下火线”，每次我说要不就找个人替你一会，他总是会坚定地回答我“政委，吐几次不打紧，吐多了就适应了，别人能坚持，我也可以坚持。”机舱里，轮机长陶文忠五天只吃了四顿饭，饿了就吃一口面包，带领机舱的几个兄弟，吃住在机舱，死守在主机辅机边，查看各种机器数据指数，防止横摇幅度过大引起机器故障。厨房里，因为船体摇晃幅度过大，给做饭造成了极大的不便，放在电炉板上加热的汤桶都能直接被摇飞，但大厨邱浩波采取绳子固定等各种方法，还是坚持每天三顿饭，做到了兄弟们的伙食保障不间断。

　　都说鱼的记忆只有7秒，作为海之骄子的船员，记忆似乎也不长——他们经常会忘记波涛汹涌的眩晕、忘记通宵达旦的疲惫、忘记满头大汗的辛劳。因为他们是最勇敢的海员，他们是高尔基笔下的那群迎风搏击的海燕，更是海明威笔下的那个老人，敢于与艰难困苦作斗争。

　　5　过节

　　二十几个船员一起在海上过年，虽然少了家人的陪伴，却别有一番风味。2023年1月31日，靠泊宁波港，这天刚好是中国传统的除夕。上午按照计划开展“健康海上行”文体活动，政委在娱乐室组织一部分人开展80分、斗地主比赛；实习政委在健身房组织投飞镖、乒乓球比赛；大副则在房间内组织象棋、围棋和五子棋比赛。上远公司工会为比赛提供经费支持，领到比赛奖金的小伙伴们脸上露出了洋溢的笑容。下午厨师提前和好了面，备好了饺子馅，大家齐动手，开始包团圆饺子，来自天南海北的船员围坐在一起，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在不知不觉中几百个饺子就包完了。“迎新春、话团圆、谈感悟”茶话会如期开始，为了这次茶话会，大副提前下载好了b站跨年晚会，服务员准备了开心果、糖果和新鲜的水果、饮料。船员们一起观看了“我的航海日记”短视频，对本航次工作进行回顾，之后由新船员谈上船体会，老船员谈自己这些年在船上的过年感受。见习电子电机员安博说，他是第一次在船上过年，没想到船上活动组织这么丰富多彩，比他自己在家过年有意思多了。谈天说地之余大家不忘手捧着手机，抢红包、发新春祝福、跟家人视频，好不热闹，此时的餐厅已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坐在我边上的小阿弟，实习水手李小宝，妥妥的00后，在用手机跟父母视频时，他的母亲说本来还担心儿子在船上条件有限，过不好年，但现在看到儿子在船上过年吃得好，玩得好，开开心心，现在她特别放心。随着大厨一声“开始上菜”，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桌香喷喷的饭菜，油焖大虾、孜然羊肉、清蒸鲍鱼、白切鸡、红烧肉圆、卤水拼盘等，十菜一汤，那是特别丰盛，色香味样样俱全。大家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吃着，时不时互相拜年祝福，同时还看着大副用手机投屏的直播春晚。大家吃着自己亲手包的水饺，畅饮啤酒、引吭高歌、良辰美景、团团圆圆、红红火火，把过去一年的烦恼通通忘掉，以崭新的姿态迎接新的一年。

　　船上过年，与陆地过年，一样的是物质，不同的是心境，是船员们同舟共济、荣辱与共的兄弟情与船员爱。春节是中国人的传统节日，在许许多多一家团圆的背后，是这群甘于奉献的“逆行者”，舍小家为大家，坚守岗位，默默奉献，才能让家人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才得以让世界货物顺畅流转，万家灯火、经济繁荣、人民幸福。

　　6　高材生

　　作为船上少有的高材生，毕业于大连海事大学的二副戚瑞涛，从小就有一个梦想，穿上海运蓝成为一名远洋船长。聊天时他曾说过，大四快毕业时，当得知要选择到船上做驾驶员时，很多同学都会问他同一个问题：“怎么要去跑船？多苦啊！”面对同学们的规劝，说实话他也想过这个问题，如果说出于什么私心的话，远离城市的喧嚣，告别内心的浮躁，去追求航运强国的梦想，何尝不是一件值得一生去回味的大事。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很骨感。在船实习那段日子紧张又充满着挑战，每天白天他都跟着水手们顶着烈日去甲板敲锈涂漆，冲洗甲板，晚上还要去驾驶台跟三副学习专业知识，赶上大风浪的天气，摇得人头昏脑胀的。每天夜里躺在床上，都觉得浑身酸痛，曾经也迷茫迟疑过，作为一个“211”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这么苦这么累值得吗？但他突然想起了大学辅导员说过的一段话：“很多时候不是看到希望才坚持，而是坚持了才会有希望。”是啊！想要破茧成蝶展翅翱翔，就必须有主动蜕变的勇气，这样才能够凤凰涅槃，向阳而生。打那之后，他重新振作精神，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学习工作中，慢慢适应了船上工作的我，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外，还利用业余时间拍摄宣传船舶船员的短视频，多次在公司公众平台发表，个人也获得了“五四青年能手”等荣誉。

　　将理想融入生命里，把青春根植航海路。短短四年间，他通过自己的刻苦学习和努力工作，逐步成长为一名船舶二副，还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每个人的青春或许都会有一段“黎明前的黑暗”，或失败过或后悔过，抑或想过放弃。可是经历越多，抱怨就会越少。心境也好，情绪也罢，这些都是暂时的，不管选择什么样的路，都需要牢记最初的梦想。

　　总有一些事需要一些人去做，既然选择了航海，就不要羡慕霓虹繁华，因为这个时代需要有胸怀“国之大者”的船员，光荣意味着平淡，艰巨意味着漫长，因为平淡和漫长，所以才显得充实而有意义。

　　还记得作家大冰在《我不》一书中写道：“星光不问赶路人，时光不负有心人。”是啊，很多时候不论出生背景、学历学识，星光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当你日夜兼程赶路追梦时，星光必将照亮你前进的路程；而时光同样会公平对待每个人，只要你争分夺秒努力学习、踏实工作或是用心筑梦、追梦，时光必定不会辜负你的。

　　7　四个睢宁人

　　徐州市睢宁县，一座仅有100多万人口的小县城，近些年来从这里走出加入中远海运集团的船员达数万名，笔者所在的锦云河轮总共24名船员里，4个就是睢宁人，他们“人狠话不多”，工作起来像个“拼命三郎”。

　　水手长史跃上船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带领着甲板部兄弟奋战在工作第一线，高压水枪在他的手中就仿佛一支灵活的画笔，画笔所过之处，铁锈都被清除得干干净净，平整而光滑，桶里的油漆就仿佛一只只跃动的精灵，跳上了地面和墙壁，整艘船被注入了新鲜的灵魂，就仿佛又活了过来。对史跃来说，船舶就如同他自己的家一般，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它。正是他这种全力以赴、身先士卒的行动，感染了甲板部的每一个成员，让大家即使在频繁靠离码头、航线艰苦、恶劣天气的影响下，仍然给船舶换上了“新皮肤”，大家一个个都铆足了劲，没有一个人有一句抱怨的话语。

　　木匠张甫祥，虽然外表粗犷，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每日早出晚归，合理安排工作。每当船舶进出航道时，他会趁着这个机会保养绞缆机，活络导缆轮，确保下一次平安靠离港。一次，我看到张甫祥拿着量水绳给水舱量水，那动作就仿佛电视里勘探风水的术士拿着“寻龙尺”，我笑着说：“我们的风水大师，今天比平时更快了啊。”他对我说：“无他，唯手熟耳，哈哈哈。”

　　不久前，当锦云河轮航行于东海途中，遇到接连几天暴雨。张甫祥始终坚守在岗位上，竭尽全力抽排污水，防止货损，忙到忘我时，连晚饭都忘了吃，他只是拍着胸脯对大副说道：“放心，只要有我在，今天不会有一个箱子泡到水！”当船舶发生较大倾斜时，张甫祥在压载间里的面板上灵巧地挥动手指，就仿佛一位胸有成竹的钢琴家在弹奏着乐章，靠港装卸货时，他与三管轮密切配合，经常在半夜里争分夺秒地压排水，从无怨言。管路里的水在他的“指挥”下，分毫不差地去往该去的水舱。由于锦云河轮是一艘运营23年的老船，自张甫祥上船以来，发现多处锈蚀严重的通风筒，他都每天一一去除锈转动活络，确保每个通风装置都能清风徐来，正常运作。

　　在当今社会，船员虽然是一个相对比较小众的职业，但他们承担的航海工作却和全世界绝大多数领域紧密相连，关乎大众的吃穿用度。正如国际海事组织所形容的那样，“没有海员的贡献，世界上一半的人会受冻，另一半人会挨饿”。也正是因为有着千千万万如他们一样的海员坚守着岗位，不断为世界贸易输送血液，我们才有今天吃穿不愁的生活。他们都只是普通人，却从事着十分了不起的事业，这种中远海运人的匠心精神，终会使得中远海运克服万难，成为世界一流。

　　（作者系锦云河轮政委）